读京极夏彦《姑获鸟之夏》有感2000字

“而我,在坡道上十分之七处大大地叹了一口气。”——这是《姑获鸟之夏》的最后一句。

而我,在合上这本书后,大大地松了一口气。——这是我这个读者的真实感受。

我听说京极夏彦的大名已经很久,现在终于读完了他的这本出道作和成名作。

上海龙凤shlf最新地址京极夏彦最出名的,应该就是他对日本怪谈和妖怪传说的热爱,正是凭借着这热爱,才能将之与推理紧密结合,形成了独树一帜的妖怪推理。

上海龙凤shlf最新地址推理小说本是西方产物,但传播到日本之后却大为兴盛。在我看来,一方面是日本社会的精密严肃,引起的对逻辑推理的兴趣,另一方面则是日本人敏感的个性,使得社会派推理大行其道。

社会派兴盛之下物极而反,新本格派趁势崛起。京极夏彦,正是这新本格派的奠基人物。其将日本妖怪传说与推理结合,华丽而诡异。当然这种方法的优点和缺点都很突出,很炫,小说如浮世绘一般华丽,大片的鲜艳色彩,饱满的对比度,给人极强的冲击感,却有陷入空洞的危险。但作家之高明,就在于发现并使用精确地词句描绘人的内在,从而引发读者的共鸣。

上海龙凤shlf最新地址在本书前半部分,作者借着侦探角色“京极堂”之口,尽情阐释自己对妖怪学的理解。这既是本书的基础,又是的推理特点。

上海龙凤shlf最新地址若从小说结构和阅读顺畅度考虑,其实书中大段的陈述可以大幅精简,但是,少了这些解释,书中出现的非日常现象便缺少了现实性,全书就此沦为普通的奇幻或怪谈小说。

况且做为妖怪学的爱好者,作者实际也是在借着小说“布道”。

上海龙凤shlf最新地址全书是一场非日常的华丽冒险,也是一场复杂的头脑风暴。京极氏(不论是书中的侦探还是现实的作者)的理论并不难理解,实际上是换了一种新奇的表达方式,所谓的恶灵、附身妖怪,只是神秘学的说法,换成心病、心理障碍也是一样。

本书实际构成谜题的几率很低,一般情况下读者是不会考虑到的。所以这不是一个严密的案件,只是当事人非同寻常的精神状况造成了诡异的情况。

上海龙凤shlf最新地址本书的前半段实际上有点无聊,但京极堂的理论很有趣,且完整而严丝合缝,总是引人认真思索。而情节至尸体出现进入高潮,谜题瞬间爆炸开来。

上海龙凤shlf最新地址接着,就是一场华丽而诡异的梦幻,凄厉而悲哀的过去,将前面无聊的雄辩与经历,化为倾盆大雨扑面而来,浇头盖脸让人来不及喘息,头脑大爆炸般的逻辑说明让人欲罢不能,到揭秘时刻仿佛在听庄严肃穆的音乐剧。

京极堂的理论涉及哲学、物理、历史、民俗、宗教等等,其中大脑与意识、记忆的论述,很容易让人想到“缸中之脑”这一着名假想。对于“假想现实”的解释,则明显借用神话学的一些概念。所谓诅咒、附身,在本书中真实与传说相互交织,相互解释,相互影响,这正是“假想现实”之所以是“现实”的原因。

上海龙凤shlf最新地址诡异惊悚的剧情和人物,虽是受假想现实影响,却是真实的存在,故而,“并不存在异常之物”。

做为妖怪推理小说,书中出现了很多中国和日本本土的妖怪、神明和异人,其中涉及本书主题的,姑获鸟自不必说,还有产女,实际上,书中所谓姑获鸟,就是日式妖怪产女,另外还有未提到,但与姑获鸟关系密切的鬼车、九头鸟等,这里不做详细说明。

上海龙凤shlf最新地址但令我印象最深的,却是另一种只提到一次的鸟儿——伯劳。

上海龙凤shlf最新地址伯劳是中国常见的小型鸟,但性情很凶狠,有“屠夫鸟”的别名。

书中唯一一次提到伯劳鸟,是“我”——故事的讲述人关口巽,与朋友一起前往事件发生地——久远寺医院时,在医院附近树林里。

“听见伯劳的啼声。

上海龙凤shlf最新地址完全不合时节。”

所谓时节,本书发生的时节是盛夏,虽然内容很充实,但剧情只有四五天。

而伯劳鸣叫之时则不是。《诗·豳风·七月》:“七月鸣鵙,八月载绩。”毛传:“鵙,伯劳也。”郑玄笺:“伯劳鸣,将寒之候也。”

说起来,伯劳这个名称的由来,也与诗经有关。

上海龙凤shlf最新地址传说诗经的采编者为周宣王之臣尹吉甫。三国的曹植在《令禽恶鸟论》中记述了关于他和伯劳鸟的一个故事:“昔尹吉甫信后妻之谗,杀孝子伯奇。……吉甫后悟,追伤伯奇。出游于田,见鸟鸣于桑,其声噭然,吉甫动心,曰:“无乃伯奇乎?”鸟乃抚翼,其音尤切。吉甫曰:“果吾子也。”乃顾曰:“伯奇,劳乎?是吾子,栖吾舆;非吾子,飞勿居。”言未卒,鸟寻声而栖于盖。归入门,集于井干之上,向室而号。吉甫命后妻载弩射之,遂射杀后妻,以谢之。故俗恶伯劳之鸣,言所鸣之家必有尸也。”

上海龙凤shlf最新地址尹吉甫听了后妻的污蔑,把儿子伯奇杀了,后来醒悟过来,很思念伯奇。有一次见到一只叫声悲伤的鸟,飞进他的车中,他认为就是自己的儿子。于是尹吉甫杀了自己的后妻,向伯奇赔罪。“伯奇劳乎”,人们就把这种鸟叫做伯劳,而在这个关于伯劳的故事中,尹吉甫杀子杀妻,人们就认为伯劳的鸣叫很不吉利。

伯劳鸟鸣叫之家,必有尸也。

当作者揭开深藏在久远寺医院中的真相,再回想到那鬼子母寺森林中的伯劳,如同昭告预言的啼声令人背脊发寒。

郭沫若评价《聊斋志异》说:“写鬼写妖,高人一等;刺贪刺虐,入骨三分。”但不管高人一等还是低人一等,最终的评价标准都是人,本书所论述的妖怪理论,实际直指人心。

人性之幽微,是所有人类所创造的文学的根本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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